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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作如鬼

我不拥有时间,复不为时间占有。模糊日夜,模糊了建立在时间上的一切秩序。
我曾夜行如鬼。

梁文道

从高中时候有了第一部能上网的手机开始(那时候还是 WAP 网站),我就开始了人生中熬夜的“恶习”(至少当时认为这么做是百害无一利)。那时候逛各种网页,在网络海洋里浸淫着,不知道什么目的也记不住都看过什么,只知道手机按键快被按烂了。这个阶段,白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异常。

到了大学,算是彻底解放了人性,没有了老师的监管,不用严格按照时间表像囚犯似的行动,最大的烦恼是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和如何去干。在放纵了自己之后,自己考试成绩居然他妈的挺好,这就更加怂恿了我肆无忌怠地随着性子野蛮生长。各种小说,禁书,影视大片,乃至AV,都是在这个阶段吸收的。此阶段熬夜甚于高中,三餐混乱,日夜模糊。

毕业后到帝都工作,似乎所有人都晚睡。究竟是因为北京是不夜城,还是因为此时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大行其道,不得而知。此阶段,熬夜这个概念快从脑海里正常的生活同化掉了。

直到最近自己熬夜愈加凶悍,猛地想起了路遥老人家挑灯谱写《平凡的世界》的情景,感觉自己不是要昌盛,就是要灭亡。不过昌盛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不得不回头审视自己。

我究竟为何熬夜?

被工业文明碾压

随着工业文明的崛起,农耕文明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会复现。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突破了阳光的限制,可以选择晚上继续手头的工作和生活,继续探索世界。只可惜人类肉身没有从远古基因进化出来一套无视日月的系统,生理活动都有一套日夜更替的运行规律,即使大脑思维可以自由突破任何循规蹈矩,但也不得不听从身体激素的调节。如此看来,生物的惯性是如此之大,在迅疾的工业革命下,岿然不动。脑袋想在夜里续航,可惜身体不乐意。 至少目前主流社会的人们都是这样的。

至于夜店摇滚歌手,夜间执勤的安保人员和环卫工人…他们都是默默无闻的非主流…

For Freedom

曾有持续一大段时间,我极度厌烦毫无新意的工作,一天之中大脑最活跃的时刻就是深夜。深夜里,不用和一大推为了往上爬而削尖了脑袋的人群挤来挤去共享那一片有限的空间,不会被那喧嚣嘈杂的口舌吵得头晕目眩找不到北…相反,你可以骑着单车在暂时宽广的马路上横冲直撞,你可以摘掉耳机音响外放不去考虑影响到谁,你可以冷静地鸟瞰每天的生活是怎么渐渐落下帷幕,你甚至可以坐在椅子上迎接新一天太阳的升起…没有人会说你应该怎样怎样,没有人知晓你在做什么,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这是你的空间你的时间,这是你的平行宇宙。

偶尔一个瞬间,你会停下来,惊道:“我这大深夜是在做什么…” 好吧,一个不留心就回到了那个古老的形而上的问题:“他妈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有的单身狗是为了把妹,有的上进青年是在为了明天或明年而充电,还有大多数泡在了信息的洪流中不停的刷刷刷,不知道刷的是垃圾还是养分…

也许,为的仅仅是刷刷刷的 自由 !有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山陀尔(Petofi Sandor)的诗为证:

  • 若为自由故,二者(生命和爱情)皆可抛!

拓展阅读

梁文道-夜行如鬼

梁文道《我执》


(2017-07-15 更新)
最近看窦文涛的聊天节目《圆桌派》也对当今失眠的时代进行了一番戏说,值得品味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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